烧纸
- Author
- 李沧东
- Co-Author
- -
- Translator
- 金冉
- Publisher
- 武汉大学出版社
- Published Year
- 2020
- Country
- CHINA
- Classification
-
KDC구분 > literature > Korean Literature > Korean Fiction > 20th century
- Original Title
- 소지
- Original Language
-
Korean(한국어)
- Romanization of Original
- Soji
- ISBN
- 9787307207004
- Page
- 320
- Volume
- -
No. | Call No. | Location | Status | Due Date | Reserva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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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중국어 813 이창동 소-김 | LTI Korea Library | Available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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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简体)灰烬之上,希望升腾灰烬之上,希望升腾 —《烧纸》书评— 提起“燃烧”二字,总会联想起燃烧过后满目疮痍所带来的无尽绝望,但其实火焰燃烧时的热烈同样包含了炽热的希望。韩国作家型导演李沧东因执导电影《燃烧》而广为人知,“燃烧”这一意象也贯穿于他的艺术创作之中。小说集《烧纸》作为其青年时期文学创作的代表作,所收录的十一篇短篇小说也足以表现无数平凡人如同火焰燃烧般绝望与希望并存的命运。 不加遮掩的疮痍 上世纪80年代,韩国正处于社会与政治的动荡期。驻华韩国文化院院长金辰坤把这一时期的艺术家和作家分为两类:一类与社会问题保持一定的距离,努力保守艺术创作的纯洁性;另一类则积极关注社会问题,通过艺术记录、推动社会变革,他们一边是艺术家,一边是知识分子,他们既有艺术家的责任,也有知识分子的良心。李沧东属于后者。阅读李沧东的作品,常觉得有鲁迅的影子,不同国家、不同年代的两位作家,同样用柳叶刀般的尖锐笔触,精准而又不留情面地剖析现实与人性。相比于美化过的苦难,对于痛苦的正视往往难得多。因而在当下的文学语境中,“煽情”与“比惨”的文字比比皆是,这些消费苦难的文字即使让人读时有所触动,读罢便能轻易恢复。而平凡人对于命运的难以抵抗,或是在抵抗命运中所遭遇的疾病与贫穷、残疾与死亡,却因其让人难以承受的沉重与真实而少有人触碰。但这却是《烧纸》一书的中心话题。翻开《烧纸》,全书不见一丝轻松愉悦,满眼尽是不加遮掩,甚至让人不忍直视的命运疮痍。作者描绘的对象是真真正正的“社会底层人”,唯一能做的只是“等这座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城市恣意欢乐产生出遍地垃圾之后,给它收拾干净”的临时清洁工大杞、住在富人区却只是给老板看房子的尚洙、替儿子照顾美国狗的乡下人老金……这些小人物有时无知,有时愤懑,但他们始终像是别人生活的背景,随时可以被替换或是拿掉。作者将这些小人物从城市灯火下的幽暗角落托举出来,为他们看似平凡却暗流涌动的人生打上一盏聚光灯,让他们被更多人看到。然而,“当你面对真实,是容不得抒情和发泄的。”作者并未因对“底层人”这一身份的同情或是怜悯而对他们的痛苦有所遮掩或是开脱,反而是如同纪实记者般,用冷静的语气客观地叙述他们的悲伤与绝望。同名短篇小说《烧纸》中,老太太不肯相信丈夫已经被枪毙,依旧被丈夫被抓走时的恐惧缠绕多年,小姑子因为丈夫参与抓捕哥哥,而后轻信哥哥还活着的骗局,使嫂子被骗子强暴,一直生活在内疚甚至是疯癫中,哥哥成国因为父亲“赤色分子”的身份未能被士官学校录取,弟弟成浩被父亲的左翼思想所影响,常常与哥哥产生矛盾;《空房子》中,工厂的普通职员尚洙因替老板看房子而住在价值数亿韩元的富人区豪宅里,却因为与工人朴正八发生矛盾担心被报复,对奇怪的骚扰电话和富人区屡次发生的失窃案而胆战心惊,甚至因为格格不入的贫穷打扮而被怀疑成小偷关进警察局…… 有韩国评论家认为,李沧东是20世纪80年代韩国小说界的代表性作家,因为他“用坚实的小说结构展现韩国民众的伤痕。”阅读《烧纸》一书时,我们像是能感受到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本就活得艰辛的小人物们又一次狠狠挤压,让他们愈发绝望。这种力量或许便是时代的变动。战争留下的潜在矛盾给《烧纸》《祭奠》《脐带》中的底层民众带来了亟待化解的家庭冲突,而城市化带来的贫富差距与阶级固化则使《为了大家的安全》《舞》等其他作品中的小人物们愈发孤立无援。小人物们在世界变换之中颠沛流离,而作者也以这些往往被人忽略的他们为载体,将当时韩国所有的症结与伤疤,甚至是满目疮痍都完完整整、不留情面地展现在读者眼前。 燃烧之中的升腾 同名短篇小说《烧纸》中,作者对“燃烧”做出了如下描绘,“火苗很快烧起来。纸从边缘开始发黑,然后燃烧。印在白纸上的黑字被火焰吞噬着,挣扎着发出悲鸣,最后还是消失了”,然而“消失”并不意味着彻底毁灭,只剩下满地灰烬,因为“燃烧”本身就带着一股炽热的,没有被社会消磨殆尽的希望。因而《火与灰》中,自焚的大学生才会“没有坠落,而是穿透了死亡,正在上升。”相比于停留在展露不忍直视的真实,向读者传递这些升腾的希望或许才是作者写作的本意。正如李沧东在采访中所谈到的那样,“文学应该反映社会现实,描写与现实痛苦作斗争的人物故事,并通过这些人物故事探讨救赎。”对于现实的鞭挞只是手段,而对于未来的重建才是最终目的。而“救赎”与“重建”的核心要义便是承认当下的绝望,并在此之上寻求新的希望。 《舞》中,旅行过后,妻子与“我”在发现一穷二白的家进了小偷,却因为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而什么也没有丢失后,“在小偷们劫掠过的这片触目惊心的残骸之上兴致勃勃地舞蹈”。“舞蹈”像是一种欲望的升华,发现自己的一无所有让他们痛快淋漓,在因为近乎于病态的节俭而变得辛苦又尴尬的旅行后,对于苦难的正视让他们摆脱了压抑欲望的战战兢兢,反而屹立于疮痍与灰烬之上,有机会看到并拥抱新的希望。《一头有心事的骡子》中,被撞死了骡子,打算告别城市的清洁工大杞,将明知一切的虚幻,却依旧抚摸自己的妓女拥入怀中时,标志着他们一同接受了世界的荒诞并选择与之共存。即使被社会挤压到没有生存之所时,这些小人物一旦化作能够直视鲜血的猛士,便能唤醒体内坚毅的内核而继续生存下去。在书中的绝大多数篇目中,作者写至“承认绝望”便止住了笔,而并未把为读者创设希望的曲笔用到完满,探求希望的重任便交到了读者手中。从文章结尾略扬起的笔调来看,叙事结束后的留白之中所蕴含的深意或许便是,承认绝望并不意味着束手就擒,反而是应为了希望而与绝望继续缠斗不休。因为在希望被悬置时,“与黑暗捣乱”的反抗是唯一可以把握的现实。我们并不能准确推测作品中的主人公们之后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妻子与“我”是否依旧会日复一日地压抑欲望,大杞是否会在那个“万物都散发着早晨清新的气息”的日子离开首尔,但我们可以确认的是,他们在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后,也会因此“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而将这全部的绝望与希望展示给读者的李沧东,在当下的时代又显得那么珍贵。正如作者在《火与灰》中借主人公之口所说的那样,“大街上、新闻里每天都在发生小说里的情节,小说还能写什么呢?”现实已经足够荒诞,单纯地解剖现实便足以唤起人们的思考。在接受新京报的采访时,李沧东曾表示“我想要表达和发问的,不是政治社会的现实本身,而是现实中人类的生存状况。在强大的现实条件面前,个人乍看上去软弱无力,却在与现实抗争,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而奋斗。对于这一点,不论韩国还是中国,都是一样的。”当国内学者感慨当代小说退出公共记忆时,或许我们需要感谢,在并不算遥远的国度中,依旧有能够把小说与广阔社会相联结的李沧东,他对于公共议题的深入探寻或许也能使鲁迅先生“空留纸上声”与“荷戟独彷徨”的孤寂有所缓解。 半个世纪前,鲁迅先生对中国青年的希冀便是“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而半个世纪后的今天,李沧东也承担了同样的作家使命——“我所有的希望,就是能有一点点的改变。这就像是用一根蜡烛在传递火种,手递手,点燃别人手里的蜡烛。”火焰燃烧之时也是希望迸发之时。而作为读者的我们,或许能做的便是,接过他们手中的蜡烛,点燃自己心中的炬火,在灰烬之上看到因真实而存在的满目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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